◈ 第5章 忽驚醒 誰是夢中人

第6章 斗骨龍 施靖安求救

天界。

一片白茫茫的雲海上,漂浮着五座形態各異的山峰。每座山峰上都有規模不等的建築群,唯有中間最高的山峰上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雕欄玉砌,氣勢磅礴。

宮殿大門上有一副對聯:萬里飛雲瀑,極目闞天涯。上方沒有橫批,懸掛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逍遙」二字。

逍遙宮裡,先師坐在桌案後面,眼睛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個金漆托盤。托盤鋪着一塊紅布,上面放着七根頭髮。

先師抬起眼皮,目光在下面站着的弟子中掃來掃去,終於找到了一個女弟子,問道:「江珧,你確定這是趙元起的頭髮?」

「是的。先師。」江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頭髮是我親自從他頭上抓下來的,錯不了。想着可能會有用,所以就給帶回來了。」

先師聞言點點頭,沒說話,眼神又落在了那七根頭髮上面,深吸一口氣,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又拿出了七塊普通的玉牌,一一擺放好,雙手就虛放在頭髮上面,頻繁變化着手勢。

隨着手勢的變化,光芒閃爍,托盤裡的七根頭髮消失不見,化為七股氣流,分別鑽進了七塊玉牌之中。玉牌上閃過五色流光,復又重歸於平靜。

先師拿起一塊玉牌,托在手裡,看了一眼大殿里站着的一眾弟子們,叫道:「施靖安。」

施靖安上前躬身施禮:「弟子在。」

先師說道:「上次你們六個沒能請來趙元起,我不怪罪你們。這次也不用請他來,而是要協助他,去尋找一件神器。」

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下面站立着的弟子們,繼續說道:「那神器只有對趙元起有用,對你們任何一個人沒有絲毫益處。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則後果難料。」

又舉起了手裡托着的玉牌,目光再次落在施靖安身上,說道:「這個玉牌,是我用趙元起頭髮製成。拿着它,為師再傳給你們使用方法,就可以知道趙元起的位置,也可以探查到他的行蹤。給,拿着。」

施靖安上前雙手接過玉牌,略微把玩了一下,看不出來和普通玉牌有什麼區別。

先師再次抬起一隻手,手勢稍稍變化了一下,將玉牌的使用方法打進了施靖安的身體,並向他招手示意附耳過來。

施靖安不知道先師要做什麼,但仍然將頭伸了過去。也不知道先師說了些什麼,施靖安不停地點頭,然後就躬身後退,招呼了一下要帶去的人,幾人一起向先師行禮完畢,扭頭走出了大殿。

先師一直等到看不到施靖安他們的背影了,才自言自語地說道:「神皇,如你所說,我已派弟子下山,但願你說的是對的……」停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我也得去做點什麼了。」

說完,起身展展衣服,收拾了一下桌案上的玉佩,施施然走出了逍遙宮,留下滿大殿的弟子們面面相覷。

賀山升領着四個師妹跟着施靖安,眼看快要到山門了,實在有點忍不住,問道:「師兄,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先師都和你耳語了些什麼?」

四個師妹紛紛附和,都想知道這次是去幹什麼,都有些什麼具體內容。

施靖安觀察了一下四周,拿出玉佩,將一串口訣打在上面。五色光華閃過,浮現出一連串晦澀難懂的信息。

眾人看得雲山霧罩,不知所云,不得不再次詢問師兄施靖安。

「師兄,這是什麼?」

「師兄,我怎麼看不懂啊?」

「師兄,這是讓我們去哪裡?好像是去什麼山吧?」

施靖安聽到這句問話,有些詫異,轉過頭去,原來是師妹魚子鳧。於是,微笑着問道:「師妹,你能看懂?」

魚子鳧很乾脆地說道:「看不懂。不過,那個什麼什麼山,好像在哪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施靖安說道:「哦……你說的那個山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轉眼又看了看其他人,「先師讓我們去找神器鑒智刀,並打聽一件事。走吧,咱們還得找到趙元起他們。」

眾人也不敢多問,跟着施靖安出了山門,各自施法御氣而行,六道身影如同流光一般划過,在其身後拖出來了六道殘影,又猶如流星一樣向遠處極速飛去。

一路上說說笑笑,趙元起逗得劉秋鴻時而哈哈大笑,時而舉拳就打。

解真跟一尊佛似的,也不怎麼說話,該笑的時候也笑,看着趙元起挨揍他還笑。不管他們怎麼打鬧,始終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趙元起正要找解真訴苦,突然看到他身後的天空上,有幾顆流星一閃而過。一瞬間,就愣在了那裡。

解真看着趙元起的模樣,也轉頭看了看身後,什麼也沒有發現,一切如常,不知道發生了事情,轉過身來,莫名其妙地瞅了趙元起一眼,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劉秋鴻。

劉秋鴻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難道是被自己打傻了?不能啊!自己也沒使勁兒,更不可能真打,只好試探着問道:「趙元起,你沒事吧?」

趙元起回過神來,沒回答劉秋鴻,找了一塊草坪,席地而坐,扯起一個草莖咬在嘴角,仰起頭問道:「你們跟我說實話,我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穿越了?」

劉秋鴻和解真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在趙元起身邊,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趙元起說道:「你說是做夢吧,可這也太真實了吧!」說完,指了指天上,又摸了摸草坪,「天上的流星,還有這草坪,有點過於真實了。還有這草莖,感覺跟真的沒什麼分別。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真的穿越了?」

劉秋鴻沒說話,等趙元起說完,托着腮幫子問道:「然後呢?」

趙元起眼睛看向遠處,說道:「你說這是穿越吧,可穿越得也太容易了一些……」

「這話怎麼說?」解真插話了。

「聽別人說,穿越要麼跳懸崖,要麼出車禍……言而總之吧,穿越都不容易,沒一個是有好下場的。而我呢?睡個覺就穿越了,還是那種可以再穿越回去的。跟鬧着玩一樣。」

「唉……怎麼又變成呆瓜了!」劉秋鴻嘟囔了幾句,還是回答道:「你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有我們在,我和解真。」

看着趙元起獃頭獃腦、一頭霧水的樣子,劉秋鴻撇撇嘴,強忍住想拍他的衝動,問道:「還記得神皇是怎麼說你的嗎?」

趙元起點點頭,說道:「不知道。」

劉秋鴻實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趙元起的後腦勺上:「不知道你點什麼頭!」

「想說知道的,但又不確定你說的是什麼,就忘了搖頭了……」趙元起委屈巴巴地說道。

解真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你真欠揍……」看了看劉秋鴻,示意她安靜一些,「趙元起,神皇曾經說過,現在的你,非肉身、非魂魄、非靈識,但是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任何不同。」

「那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解真認真地說:「你不是個東西……」

「哈哈……」還沒等解真說完,劉秋鴻大笑了起來。

「聊天歸聊天,罵人就不好了啊!」趙元起抗議道。

解真微微一笑,說道:「你別誤會。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等你重鑄斗寶的時候就明白了。現在你還沒走到那一步,說了也沒用。也不是不想說,而是我們也不清楚。」

解真的話剛說完,劉秋鴻又接著說道:「我們帶你穿越,也不容易,還需要藉助一下斗寶,就是在山上給你的那個。」

趙元起說道:「為了搞清楚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也會一直走下去的……我要是打退堂鼓了怎麼辦?」

解真說:「那也沒關係。在你之前,我們已經輔助過六十二個人了,都是各種原因半途而廢……希望你能一直走下去,我們也會一直幫助你。」

說到這裡,解真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劉秋鴻的笑容慢慢收斂,一臉的凝重,也不說話。

趙元起有點驚訝,問道:「這麼說,我是第六十三個人來走這條路?前面的人都失敗了?可別嚇唬我啊!把我嚇跑了你們得負全責!」

劉秋鴻白了趙元起一眼,習慣性抬手要揍他,但又放了下來,問道:「趙元起,作為朋友,你願意幫助我們一起走下去嗎?」還沒等趙元起回答,又嘆了口氣,「幾千年來,不斷重複這個過程,我們都習慣了……」

趙元起一本正經地說道:「為朋友,兩肋插刀,沒得說……如果兩把刀不夠,那就再多插幾把刀,實在不行就渾身插滿……我是第六十三個,怎麼感覺像是唐僧取經過流沙河一樣……」

解真聽完,拍了拍趙元起的肩膀,笑了笑,說道:「你別看我們活了幾千歲,跟你一起去辦事我們是最高興的,尤其是她……」指指劉秋鴻,「在你面前,她就像是十七八的小女孩一樣頑皮,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劉秋鴻噘着嘴,說道:「我本來就是十七八,人家正青春……趙元起,給我憋住,不許笑!真是欠揍!」

趙元起也知道,劉秋鴻揍自己從來沒有下過重手,而且自己也毫不介意,和美女打打鬧鬧,誰會笨得那麼不解風情呢!

劉秋鴻看到趙元起不說話,還一個勁地在那傻笑,氣鼓鼓地站了起來,踢了他一腳,獨自走向了遠處。

解真也站了起來,一邊拽起來趙元起一邊說道:「走吧。咱們還要去找鑒智刀。」

趙元起答應一聲,和解真勾肩搭背地跟在劉秋鴻身後,有說有笑,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剛走沒多遠,天空中突然有人在喊:「小起子!小起子!醒醒!快醒醒!」趙元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到有人在打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天已經很亮了,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屋裡十分亮堂。床邊站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都低着頭看着自己,女人還在拍自己的臉:「小起子!醒醒!」

趙元起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才看清,女人是鍾江平,男人是高安,突然又想到是在床上睡着來的,急忙往自己身上看,見穿着睡衣,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睡覺。

趙元起瞪着眼問道:「你們怎麼進來的?也不打個電話。」

高安說道:「誰說沒打,電話都快打爆了,你都沒接。還好我們帶着備用鑰匙,要不然還進不了門。」

鍾江平問道:「小起子你沒事吧?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躺在這,四仰八叉的,像是被誰打暈了一樣。」

趙元起想了想,自己確實是被打暈的,之後還做了個夢,卻記不起來都夢到了什麼。

抬起右手,習慣性的想要撓腮幫子,這才發現手裡還拿着斗寶。看見了斗寶,一個梳着麻花辮的女孩形象立即浮現在腦海中,嘴角不免露出了笑容。

高安也看到了斗寶,從趙元起手中抓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一臉促狹地問道:「這是什麼?難道是哪個女孩的定情信物?看把你給樂的。」

鍾江平湊過去也看了看斗寶,說道:「造型還挺別緻,但怎麼看着像是地攤貨。真是哪個女孩送的?」

趙元起有些不解地問道:「哪個女孩?什麼定情信物?」

高安隨手把斗寶丟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床邊說道:「就是昨天在靈山寺遇到的那個,梳着麻花辮的。」

趙元起這才知道說的是劉秋鴻,對了,就是她把自己打暈的!她人呢?快速掃了一眼屋裡,除了自己和高安兩口子,再也沒有其他人。

趙元起沒接高安的話茬,反而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鍾江平說道:「昨天回來的時候看你心不在焉,怕你出什麼意外,就過來看看。這不,還給你帶了點吃的。」說完,指了指桌子上。

趙元起順着方向看過去,桌子上果然放着幾個塑料袋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裝的什麼。

鍾江平接著說道:「在門口,遇到了你家房東。他找你好像有事,只是叫不開門,也打不通電話,正要走的時候遇到了我們。我們說你出去找工作了,可能電話靜音,他就走了,說改天再來找你。」

高安說道:「我們一進屋,就看見你在床上躺屍,像是被誰糟蹋過了一樣。好不容易才把你叫醒。你真沒什麼事吧?」

趙元起一邊下床走向桌子,一邊說道:「我有事。自從認識了你,我的清白被你糟蹋了無數次。聽聽你都用的什麼詞兒!」打開塑料袋,翻了翻,「帶這麼多東西,夠吃好幾天了。怎麼還有生的?」

鍾江平沒好氣地說:「我們本來是想在你這吃飯的,可看看你那廚房,不是缺這個就是缺那個,水池子里的碗都不刷。要不,老公,咱們還是出去吃吧?實在不想給他收拾。」

看着趙元起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高安苦笑一下,說道:「走吧。還是老地方。小起子,你趕緊收拾收拾,換換衣服。那些東西放冰箱里,改天你自己琢磨着吃吧,可別放壞再給扔了啊!都是花錢買的。」

趙元起嘴上答應着,拿起一個西紅柿就啃,又拿起手機翻了翻,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高安的、房東的、鍾江平的,一個也沒接通。

看着趙元起這幅邋遢的模樣,高安搖搖頭,對着自己的老婆聳聳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鍾江平提高了嗓門,吼道:「趙元起,趕緊收拾去!也不洗洗,直接就吃。我都給你放冰箱里,你趕緊去洗漱。都快中午了,想餓死我們不是!」

趙元起嘿嘿一笑,三口兩口吃完西紅柿,洗漱去了。腦子裡還在回放着遇到劉秋鴻和解真之後發生的一切,不記得自己暈倒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高安兩口子說起這事。

在去吃飯的路上,趙元起還是一五一十地說起了靈山上發生的一切,一直說到被鍾江平叫醒。

高安和鍾江平聽完,感覺很不可思議,但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甚至還懷疑這都是趙元起瞎編的。

趙元起也沒辦法證明自己說的話,但事實早已經擺在那裡,而且還是親身經歷。說是做夢吧,哪有白天爬山的時候做夢的。況且,還有個叫做斗寶的物件放在那裡,大家都已經見到了。

三個人聊了一路,也沒理出個什麼頭緒來,只是有一點,趙元起比較肯定,劉秋鴻和解真沒有惡意。看來,想要找到答案,只有再次遇到他們才有可能問出來,也不知道今晚上那二位使君什麼時候會來。

一提起他們,趙元起又想起了一件事,昨晚上劉秋鴻和解真是怎麼進來房間的,沒敲門,好像也不是翻窗,彷彿是突然出現在了屋子裡。

亂七八糟的念頭越想越多,腦子裡一片混亂,毫無頭緒,最後打定了主意,等再次見到劉秋鴻和解真,一定要問清楚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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