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出現在山壁與小路的結合處,也可以說是個坑,應該是剛才的地震引起的塌陷才顯現出來的,目測洞口的直徑大概一米左右。我們怕出現二次塌陷,不敢太靠近,為了滿足好奇心,一次一個人輪流蹲着身用小碎步慢慢嘗試挪到離洞口差不多的距離,盡量探出腦袋往裏面瞧,這個時候帆子的優勢就完全體現出來了。我站在他們身後看着兩人分別滿足完好奇心,不禁有所感悟,其實人的性格何如平常是可以通過其穿衣方式看出來的,王事業身體強健、性格豪爽,平常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在穿着上不太講究,就經常會出現不得體的情況,比如剛才彎腰下蹲前傾的時候,露出了白花花的大屁股以及紅色的內褲頭,連**縫都擠出來大半截。帆子個性沉穩,有些潔癖,處事客觀理智偏保守,同樣是蹲着,但不同的畫面就能推斷出他衣服肯定是一層一層按順序很規矩的分別扎在褲頭裡,而且秋褲肯定扎在襪子裡頭。
通過剛才猥瑣的那麼一瞧,大家發現這是一個原本就存在的地下空間,大量的泥土夾雜着山壁上的樹木一同被代入洞中,堆成一個坡度,像個梯子一樣緩緩向地底延伸,由此可見地底離洞口的距離並不是很高。我們是個民主的團伙,通過投票,兩票對一票決定下去探洞,帆子是投反對票的,雖不情願,但依然決定一起入坑。投票前我還是做了一些說明的,畢竟這片地方的特殊性和我之前的經歷,加上所知所學,我必須事先告知可能的潛在危險,讓他們心裏有個數。故意危言聳聽和類似苦口婆心的勸阻當時是沒有的,其原因是沒有必要。經過從小耳濡目染和多年學習,對一些超自然的現象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當時的我自認為有能力獨立處理突發的情況,能夠保他們二人周全;其次我確實想入洞探索一番,不僅僅因為好奇,而是感覺冥冥中似有天意安排,不然哪有這麼巧偏偏這時來個地震,偏偏震出個洞來,還偏偏讓我們撞見;最後一點就是我並不是明知肯定有危險故意隱瞞置同伴於危險中,當時也沒法證明我所說的真實性,也給不出危險發生概率的大小。人往往要以身涉險嘗到苦果方才後悔當初不聽勸誡,對事先的警告往往嗤之以鼻、不以為然,我總沒法現場弄個靈體出來讓他們開眼界。那種確定當事人是臨淵一步的肯定得拉住,其他情況無謂的勸誡其實沒什麼作用,不如先任其發揮,但前提是一定得有善後的能力。不過,事情的發展讓後來的我意識到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回到當時的情況。我們在旁邊挑了根長度合適的小樹榦,站定後,探入洞內,猛戳了幾次傾斜而下的坡路,探聽一下「梯子」的虛實以確定能否承載我們的體重,戳了幾個不同的點,確定沒問題以後,我們準備下去。當時我搶在王事業的前面入坑,給出的理由是體重最輕。我側弓着身子,後腳彎曲半蹲,兩手撐地,用仆步的方式前腳緩慢試探着向下方挪移,土堆上少量礫石隨着我的重心下移而有所鬆動,總的來說還算穩固。進入洞內後發覺裏面空氣還算清新,透出的是一股新鮮泥土的清香味當中又夾雜着一絲腐朽的氣息。挪到一半,溫度降了下來,通過背後照進來的少許陽光,大致可以看清楚近處地面的情況,到處都是一些土堆亂石,沒有看到生人活動過的痕迹。我差不多快下到地面的時候,只聽到後方一句「當心!」,跟着一句「我靠!」,接着就有大量土礫傾瀉下來,最後幾步我直接跳了下去,站穩回頭一看,王事業像個推土機一樣似乎迫不及待、連滾帶爬就翻了下來,隨後四肢穩穩落地,直接拜在我腳前。
「你這…不合適…不合適,有點早啊,老王,這離過年還有個把月,下不為例啊!」我捂着口鼻戲謔道。
「例你個腦殼!」王事業一軲轆爬起來,邊拍身上的泥灰,邊抱怨洞口土太松,自己的鞋子太滑,動作之大用以掩飾剛才的不堪,這時帆子也下到了地面,整個過程看在眼裡,面上儘是樂禍又不失幸災的微笑。